共眠3-4(李世民×长孙氏 历史向)

说好了不虐然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……

共眠1-2

BGM  #3王菲《笑忘书》#4河图《江山此夜》


#3

“睡吧。”

李世民吹灭了房中四角的蜡烛,抱着妻子侧身躺下,是他们最熟悉的姿势。

他贴着长孙氏的后背,一只手臂环过她清瘦的腰身,把她拢在自己怀里。

“殿下问医正和许刀人的时候,没吓着他们吧?”

长孙氏戏谑的问他。

李世民果然不自在起来:“也没怎么吓……我就一问而已那医正就全说了。倒是那个许刀人,还想着和我耍心眼儿糊弄过去。”

长孙氏笑出了声,低下头把自己的手覆在丈夫的手上。十指相扣。

“将来一段时日,恐怕不能服侍殿下了。”她的语声越来越轻,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落下。毫不意外地感觉到腰间的手臂一紧,她迟疑了一下:“殿下……”

“那没什么,我们只要这样就好了。”李世民把下颌抵在她头顶,手下拨弄着她细嫩的手指。

长孙氏微微沉吟,压了压心底的酸涩,终于还是说了出来:“殿下亦可到别的妃妾那里留宿……前几日杨孺人与我说,恪儿很是想念父亲。”

身后的男人明显的沉默了。良久之后他才开口,低沉的声音里细听俱是薄怒和心疼:“你不必如此劝我,她们和你说的,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。”

长孙氏叹了口气,道:“二郎,她们生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,我是你的王妃,我怎么可能不管他们。”

“那也不行!”

“殿下!”

两个人对峙着,尴尬的沉默悄悄蔓延开来。

“好吧,”李世民最终还是先妥协了。在和妻子的争执中,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他常常是占下风的那个人。“我会多去看看他们,但是不准你再操心这种事了。”

“还有,我不会在她们那里过夜的。”

长孙氏无奈地微笑起来,在她面前,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又包容又任性的人啊。

李世民的睡姿和他的个性一般难以约束,又兼经年戎马锤炼出一副强健体魄,与其同睡之人简直苦不堪言。而且他又十分任性,若是稍有不遂他的意,半夜醒来常常大发雷霆。

据说某一次他为陛下召入宫中商讨国事,陛下见天色过晚便将其留宿于身旁,谁想竟被闹得一夜未睡。

但也许是因为他们自十几岁时便同起同卧,这位让人伤脑筋的秦王殿下在她身边倒是睡得格外安稳。

这也是她,不可为外人道的小小骄傲之处。

身后年轻男性的身体滚热地煨着,环过腰间的手臂上有薄薄的一层汗水,触于肌肤有夏夜独特的黏腻感。

“别这么贴着,热得很。”

长孙氏不适地动了动身子,向身后的丈夫抗议。

“让我再抱一会儿……”李世民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,带上了丝丝倦意,“我都多久没抱过你了。”

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后,长孙氏心中一酸,心脏软成一团。

她也想他啊。

 

#4

“所以……自那以后陛下都没有……”

长安的夏夜一如既往地闷热,几个老资历的宫人照例在中庭里铺设了茵褥和凉席纳凉闲谈。苏尚食白日里从尚食局搜刮了些多余的进奉瓜果,浸过冰凉的井水,此时便在长案上一字摆开。

许尚宫斜倚在凭几上,摇着一柄上好的白绢团扇,眯着眼回忆起多年前的旧事。

“那也不然。陛下为秦王时,我一直在皇后身边侍奉,陛下来留宿时,也有命我们备水的时候。”

“唔,那就奇了。”苏尚食一脸八卦。“每次陛下来时,陇西夫人都会嘱咐我煎避子的汤药,但皇后似乎从来没有用过。”

“可是皇后直到贞观元年,才怀上了晋王。”

两个人对视一眼,心领神会地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。

“我听说避子汤伤身得很,饮得多了,恐怕多有窒碍。”

“陛下对皇后,真是无一处可指责。”

“只可惜……”

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静默下去。贞观十年的那一场国丧,不仅在当时引发了举国震悼,也在皇帝心中留下了埋藏极深却又难以愈合的裂痕。这样惨痛的失去意味着什么,没有人比她们更加清楚

 贞观十七年,太子李承乾谋反,废为庶人。

她们仍然记得武德九年当今天子甫一登基,便相继册立皇后和太子。那个八岁的孩子穿着厚重的太子礼服,跪在母亲面前庄重叩首,眼神稚气中带着清明。

“为了阿娘,儿愿意做太子。”

时光如同褪色的画卷,缓慢地展开到起点。

“为了阿耶,儿愿意放弃太子之位,东迁洛阳。”

年轻的李世民缓缓弯下了一直挺拔的肩背,向须发斑白的父亲深深叩首。

何其相似,又何其不同。

不再年轻的宫人抬起手指,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濡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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